夜宵

昨晚十一点多,饿得跟狗一样,实在忍不住了,开始搜刮起冰箱上的零钱打算出去觅食。经过好几分钟的搜索终于揣上了一裤兜子硬币欢天喜地地出门了,门刚刚关上,发现卧槽没穿衣服,于是再度折回屋内。我做梦也没想到就因为这一点时间,让我遭遇了如此戏剧的事件。

晃荡到小区门口,老远就闻到麻辣烫的香味,但是老子忍住了,毕竟那种玩意儿看一眼就食欲全无——煮得死烂的一团食物窝在碗底,上面飘着一层厚厚的油脂,根据店家良心高低呈现出不同的诡异颜色,那都什么油给做的啊能他妈吃吗?我就只有一次没把持住买了五块钱的,结果拉了一天肚子。

再旁边是几对中年夫妇搭起来的各家简易小摊子,一个小推车是主体,将其改造成带砧板、液化气、灶台的移动厨房,上面堆着一大片红红绿绿的食材,基本都不是什么好货色,靠着重油重盐和大把的味精做出勉强能吃的味道,三五成群的炮头金链大汉和修身衬衫拉链领带的房屋中介就着啤酒吃得倒也欢畅。

我选的是一家烤肉,两根硕大的铁钎串起一排撒好了孜然、芝麻还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不明物的肉块,在赤红的炭火上嗞嗞作响,让人看见就觉得吃起来肯定特别爽。但是这玩意儿也不能细想,一旦你开始怀疑那些肉的来源,立马就不会想吃了,谁知道是死耗子切细还是捡了些病死的牲畜给做出来的。

等着肉烤好的一小会儿里,远处传来一阵怒气值爆棚的男中音,我脑海里闪过一个矮人战士不顾OT疯狂对着空血BOSS斩杀的画面,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可能应该接受电击治疗了。接着一名偏分眼睛男夹着人字拖怒气冲冲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操着一口方言满口咒骂地打着电话。听了几句老子一句都没听懂,实在感叹中华民族骂人文化博大精深,不像一帮傻逼老外,只会嚷嚷“操你”、“你吃大便”、“你这个操母亲的”、“你的母亲是婊子”等四级水平的短语来表达自己的愤怒。投靠了美国爸爸的台湾在这方面也是十分值得同情,一句“你想怎样啊?!”让施瓦辛格来说都会变成娘炮。

偏分男消失在夜色中之后不久,一个戴眼镜的妹子扶着一个膀大腰圆的金链汉子缓缓走了出来。女的低着头,仿佛强忍着伤痛,一路默不作声。金链汉子仰着头,真的强忍着伤痛,一路默不作声。我借着路边卖西瓜大爷那里屎黄色的灯光仔细一看,心中一阵惊讶——卧槽那个偏分男真牛逼,攻击力简直变态,揍得眼前这位大哥满脸浮肿,整个跟被蜜蜂蛰了100下一样,眼睛都睁不开了。想当年食物链顶端的贝爷被蜜蜂往脸上蛰了一下,坚持了几个小时之后也是跪了,印象中唯一一次被迫中断节目拍摄……把那个惨状乘以100倍,大概就是这位大哥的情况了。你要是说他本来就胖成那样我也不想跟你争辩,麻烦你赶紧关了别看了我就吹个牛逼没时间细想。

大晚上看到这样一出戏我也是十分浮躁,马上给一个砍省同学传达了现场情况。我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为啥打起来的啊?

不知道,目测是给人绿了,感觉没别的原因能这么深仇大恨下这么重手。

那挺正常啊。

太他妈震撼了你不知道,被打的那哥们比打他的足足高半头,起码重30斤。让我下注我肯定买他赢啊,但是事实教育我一次,我觉得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操,还爱情的力量,要我说可能就是那人多瞅了他一眼,就打了。

离开砍省一年的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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